三日后决赛名单出来,结果不叫人意外。一位是年少成名被誉为他们这辈剑道魁首的贺望舒,另一位则是可媲美三大派的柳府养出来的大少爷柳无渡。

    两人皆是同辈里的佼佼者,论资历背景难分上下,是难得有看头的比试。

    可要柳无渡说上一世他就不输贺望舒,这世又多了剑圣指点,就算是夺得第一那也是理所应当。

    他神色自如,就算是得知明儿个要和贺望舒打也不见愁。反倒是这两天一路当观众看他赢过来的温宴,自得了消息后脸色就没松下来过,又是给柳无渡捏腿又是催他练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无渡得了第一他能沾到什么好处。

    “够了,够了。”柳无渡看着少年手里黑黢黢的汤药,眉头皱得快要打结。空气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柳无渡光是闻着就有些反胃,捂着鼻子细声骂道:“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恶心东西?快些从我旁边拿走!”

    温宴听完手没松,一张脸却垮下来,睁着本就偏圆的眼睛委屈巴巴道:“师兄,他们都说喝了这个晚上能安神的。明早你就要和那个贺望舒对上了,我怕你今晚睡不安生......”

    “我看睡不安生的人是你吧。”柳无渡没好气道,“要喝也是你喝,我不需要这东西。”

    “可是师兄......”温宴喊他。可这次柳无渡是铁了心,表示要么温宴留在这,要么就这碗破药和它一块滚出去。

    温宴端着药在屋里傻站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捧着药去了屋外。

    柳无渡还以为他是去倒药了,坐在屋里等他回来。谁想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他琢磨着起身,走到屋外却发现外边压根没人。

    “阿宴?”柳无渡尝试叫了声,可外头的林子空荡,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动静。

    他想温宴怕是生他气了。

    仔细想想自己那时一时口快,说的话确实不好听,温宴那呆瓜若是生气也实属正常。可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总归是不安全的。柳无渡可还记得温宴不是个识路的,此刻未免担心起来。

    好在天理和温宴有着特殊的羁绊,得益于此,收了天道一半天理的柳无渡也能有所感应,不算费力地找到了跑到后山的温宴。

    这后山只是白天的时候供人比试用,平时连天剑派自己的弟子来得都少。

    柳无渡想不明白温宴平白无故跑来这作甚,只是他远远就看见温宴还在不断往崖边走,立刻飞过去将人往里拽。

    “阿宴。”他紧紧抓住温宴的手,却觉一股强大的推力反拉自己,似是要将他一块带下去。

    柳无渡觉着不对,低头看向师弟的脸。只见平时鲜活的男人如今神色木然,瞳孔漆黑,半点不认人,这症状他再熟悉不过,必然是被什么人下了咒。

    “不能再往前了。”柳无渡此时难顾其他,只想着先把他从崖边拉回来。冷不丁的一支利箭从身后的竹林飞来,柳无渡避之不及,尽管再小心还是擦过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