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纵如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实际上他对这件事还真的很好奇。
虽然他这个魔尊已经做了快一百年，但他确实没管过什么事情，自己都觉得每年的灵石拿得十分有愧。
因此对于魔域里的状况，他实在知之甚少，如今有修士提起魔族的事情，几乎是立刻勾起了他的兴趣。
即使成为了修士，分享奇闻异事依旧是潜藏于本性之中的快乐源泉之一，虽然知道有了隔音结界外面的人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周晴雪还是颇有仪式感地凑近了些。
“你是第一次来人间吧，我跟你讲，其实在人间活动的魔族数量不少，尤其是实力相对较弱的，甚至还有一些几乎是定居在人间。”，周晴雪笑了一下，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其实很多人对于魔族的感官都还好，没有传言之中那么不死不休。”
戚纵如眨眨眼，他搓了搓傅命谨的头发，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个结论来：“但不是很多修士讨厌魔族吗？”
“啧，这都是青霄派那群人起的头，魔族用魔气修炼，修士用灵气修炼，两边根本就犯不着抢。前些年青霄派一个劲儿在那喊正邪不两立，风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真是不知道挑起争端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周晴雪皱了皱鼻子，言语之间相当嫌弃。
又是青霄派。
好像自从傅命谨被他逮住以后，戚纵如就掉进了青霄派的老巢，不管干些什么都能听见青霄派的动向。
“会不会是傅命谨的意思？”戚纵如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双手拢着正牌傅命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止不住地心虚。
傅命谨听见自己的名字，靠在戚纵如的手上仰头看着他，半晌也没等到对方回应的目光，又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去。
“这种事我哪儿知道啊，这位道友，你也太高看我了。”
戚纵如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他用拇指摩挲着傅命谨的背部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魔族在人间逗留？”
“我当时也特别好奇，我问了好几个魔族，他们给我的回答倒是都差不太多，基本都是嫌弃魔族建设太差，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有，感觉一直留在魔界是在浪费魔生。”，周晴雪掰着手指数着他们隐居人间的理由，“你是因为什么来的？”
“也差不多吧，听朋友说这里有酬神祭典，办得十分热闹，所以来这里看看。”戚纵如本以为冯鱼算是魔族中的另类，没想到竟然有不少魔都这么喜欢热闹。
“落风城的酬神祭典的确很有名，不过这些年已经没有以往的那种风韵了，你要是想看真正的酬神，不要去那几个热闹的广场，要去西边那座奉仙庙，那才是真正有趣的地方。”周雪晴一向爱吃爱玩爱热闹，若是问她修炼的事情她可能答不出什么，但要说起怎么玩她可再了解不过。
戚纵如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遇到了一位在玩乐方面的贵人，于是借机请教了许多找乐子的方法。
他对于此道的贫瘠认知一度惹得周晴雪啧啧称奇。
分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太阳坠在云层里将半边天染成橘红，周晴雪站在兰绒馆前一片苍翠的树林之前，抬头看向天地交接处一片浅色的霞光：“我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如果我成功了，一定会叫你来为我庆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