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很顺利地摸进了公主府。

    下午在公主府呆了那么久,四处都了一圈,又跟徐幼宁院子外头值守的宫人们攀谈过,把公主府的布局摸了个七七八八。懂行兵布阵的人,掌握了地形,自然清楚哪些地方守卫森严,哪些地方布放薄弱。

    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徐幼宁的院子里,将身形隐藏在了草木中。

    徐幼宁的屋子里亮着灯。

    因是初夏,门窗都开着,只放下了薄薄的纱帘挡住蚊虫。

    李深抬头,望见徐幼宁跟月芽坐在桌子前说话。

    不禁一哂。

    倒是跟从前很像,发生事情,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就知道拉着月芽在旁边偷偷犯嘀咕。

    屋子里的徐幼宁支着两只手托下巴,皱着眉,嘟着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是在谈他,还是在谈卫承远?

    她今晚跟卫承远在御花园荡了那么久的秋千,定然是在谈卫承远。

    李深的心仿佛被人扎了一刀。

    想离近一些听她们说些什么,又担心被人察觉。静候了许久,终于等到月芽离开。

    可徐幼宁的房里还有人。

    丫鬟们提着水桶进进出出的,李深心中一动:她要沐浴吗?

    片刻后便印证了他的猜测,徐幼宁的浴桶就放在窗前,浴汤的热气盈盈不断地从纱帘里飘出来。

    窗户都不关就沐浴,真是个放荡的女人。

    就算院子里只有丫鬟伺候,也是个放荡的女人。

    李深在心中暗骂,可是他依旧悄悄往那扇窗户边挪动,直到侧身站在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