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多日不曾现身的康熙忽而出现在了赫舍里面前,饶是她亦是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被康熙带回了这东暖阁之后,她便好似与外面失去了所有的联络,连向来与她形影不离贴身看顾的月牙儿和芙嬷嬷都是不见踪影,而她几次的询问皆是不得其果,纵使满心疑惑,可连梁九功都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加之康熙一连多日都没有出现的景象,终究还是让她选择了沉默,哪怕她的心中亦是充满着疑惑的不安,

    如今看着久违的康熙,赫舍里下意识就是欲起身要向她请安,康熙赶忙上前拦住了她,“几日不见,芳儿到是与朕生疏了。”

    “皇阿玛……”小太子依偎在赫舍里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唤了他一声,朝他伸出了双手,示意要他抱,看着明显精神比往日好了很多的小太子,康熙笑意盈盈的便是将人一把将人抱了过去,狠狠的亲了两口,方才抱着他坐了下来,又探出了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可退了……”赫舍里接过了底下人端过来的药轻点了点头,“烧是退了,可太医说了还是需要好生调养一番的。”

    而小太子看见自己额娘端过来的药便是紧紧的攥住康熙的衣服,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让赫舍里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最近喝药确确实实的喝怕了起来,如今是连哄带骗都极难喂下去,好几次都是赫舍里让人压着他灌下去的,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半点法子,现在看到了自己的靠山康熙来了,这小子是更不愿意配合了。

    康熙一脸不解无辜的样子看了看小太子又看了看赫舍里,却见赫舍里忽而严厉了起来,对着小太子道,“胤礽……”康熙到是不知这才几日下来怎么就把自己温顺的皇后给逼到了这种程度,都开始吼起儿子来了,小太子听见自己额娘唤自己的大名,试探的躲在康熙怀里看了她一眼,又是躲的更厉害了,瞧小太子被吓得的那个小模样,可是把康熙那一颗老父亲的心给心疼不行不行的了,“芳儿,朕看这药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玩,赫舍里便是不耐的想要白这个只会惯儿子的康熙,看着他们两父子一副抱团取暖,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而自己就是个坏人一般,赫舍里是既无奈又无奈,唯有好声好气的哄起了小太子,“保成听话,乖乖把药喝了,病好了额娘带你去出宫找叔公可好。”

    小太子嘟着个嘴看了看那碗乌漆嘛黑的药,显然不是很愿意,康熙好笑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保成乖乖把药喝了,皇阿玛带你骑大马可好。”显然康熙的话比赫舍里显得更是有魔力一些,左右逃不过要喝药的小太子,还是识相的,在摇着拨浪鼓的小脑袋中被帝后二人连哄带骗灌下去了那一整碗,便是眼泪汪汪的指着外面嚷着要骑大马,显然也是个闷不住的性子……

    可是把康熙惹得有些尴尬了,看着小太子眼中满满的期待,而赫舍里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句“君无戏言”可是把他噎得够呛,要知道这种情况,他也是不敢带他出去,若是再着了个风寒什么的,帝后二人还活不活了……一咬牙便是将小太子抱起,让他骑在了自己的肩上,牵着他的两只小手在冬暖阁里转了起来,“骑大马咯,保成骑大马咯……”那般场景可是差点没把赫舍里的小心脏给吓出来,古往今来谁敢在骑在皇帝头上,他儿子到好成了这第一人,看了看四下,左右眼下是无人的,饶是如此,她也是被吓得不轻,有意阻拦,却看了看被闷在殿内这些日子显得无精打采的小太子,难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快乐,她又有些不忍打破眼前的这一幕快乐。

    “飞了,飞,皇阿玛飞……”赫舍里的耳边此起彼伏的传来了两父子快乐的笑声,所幸眼不见不知的赫舍里,还是悄悄的起身出去为康熙准备起了膳食,顺道将这侯在殿外的人都是给清退了一番,方才深呼了口气。

    而等她再入殿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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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子早已是玩累得睡着了,而康熙则是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似是在想些什么,赫舍里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儿子,便是将康熙手中的书拿过,“皇上,快用膳吧。”

    她那不经意间的低眉浅笑却总是让康熙不由自主的便是想要沦陷下去,当那熟悉的热粥在他嘴里化开的时候,康熙微楞了一下便是将那眼前的膳食一扫而空,而摸了摸自己吃撑了的肚子,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芳儿方才就是为朕备膳去了。”

    赫舍里却是笑而不答的拉起了他的手,“臣妾陪皇上出去走走消消食吧。”她难得的主动更是令康熙惊喜万分又夹杂着歉疚之心,自从有人暗下毒手,欲谋害太子,差点害得小太子没命,康熙就是如坐针毡,他一直不知如何同赫舍里解释着荒诞的一切,他怕伤害到她,更怕她会陷入懊恼,责怪自己……本想等到有了定论之后方才告诉她这一切,可喧嚣尘上的流言,纳兰容若消失了几日都不曾出现,他又不可能将她一辈子圈在这乾清宫中,不知外面纷争,万般纠结之下,福全一句,“皇后是大清的国母,更是太子之母,理当知晓。”

    正如康熙担忧赫舍里,赫舍里亦是了解康熙,明知他不愿在孩子面前讲起这些,方才与他一同走走,她期盼着他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牵着赫舍里的手走在这长长的甬道之中,康熙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复杂感,特别是行至那座名叫“咸安宫”的宫殿时,更有一种横阻在心的疼痛感,那是前世今生他对于他们母子的愧疚。

    直到赫舍里的呼唤声将他拉了回来,“皇上……”看着他额间不断渗出的汗珠,脸色苍白的样子,赫舍里便是微皱起了眉头,踮起了脚尖,替他拭去,“定是方才同保成玩闹的时候,这一冷一热病到了,还是快些回去请太医吧。”她有些焦急更有些担忧,刚才小太子的阴影中走出,她并不愿再见到眼前如山的男人倒下。

    康熙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朕没事,芳儿莫要担忧了……”回头望了望那刺眼的“咸安宫”三字,他却是有些清冷的道了句,“朕只是颇有些不喜欢这个地方……”那流露出的满目凶光瞬间就是梁九功吓出了一身冷汗,却也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自此这个世上再无“咸安宫”的存在。

    许是怕过多的停留伤害到赫舍里,康熙笑着便是拉起了她的手,“走吧,芳儿不是一直想知道保成为何会如此吗?”

    直到康熙颇有些不放心的放开她的手,而殿中忽而暗了下来的场景,赫舍里顺着康熙指向的方向抬眼望了,只是那么一眼,她便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床顶上映着的画面,着实令人吓了一跳,康熙见状赶忙将人揽在了怀里,对着外面怒吼道,“掌灯,掌灯……”复又将人揽得更是紧了几分,“芳儿没事的,没事的,朕在这里……”而赫舍里却还是沉浸在方才的一幕的震惊中,如鲠在喉或许便是如此,她并非什么心思邪恶之人,却也非软弱可欺之人,可却正如康熙所料,她还是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这可是她所掌管的坤宁宫啊,她呆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皆是她精挑细选之人,而自己的儿子似是差点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种心痛又懊悔的锥心之痛可想而知,纵使康熙将在护在乾清宫中,可为后那么多载,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敏锐感和人脉,令她总是或都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当这一切彻底展现在她的面前,倚靠在康熙怀里的赫舍里显得是颇有些无力感,她的眼前似乎有划过了当初承祜的一幕幕,那个可爱的孩子,最后无助的呼唤她,“额娘……”而她却只能抱着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再度涌了上来,她这一生从不愿与人为敌,可世间万物却无一般放过她,那声飘散的,“皇上,臣妾是不是很无能……”令康熙更是如坠入冰霜一般寒冷,他总有种错觉怀里的人明明是离自己那么近,却又显得那么远,似乎下一秒便会消失一般,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