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玄幻>相思泪落 > 暗兵
    游云门撞钟人青山,自马厩骑着快马启程。他手握宝剑,肩挎细软,怀中揣了游云门的掌门玉佩,出了山门。

    马蹄扬尘,向远而去,青山神色匆忙,游云门主殿传出的密令,总是急迫,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他这执掌游云门权势的撞钟人,骑着快马,山下奔走。

    游云门叛逆常五,骑着马匹,在山道上已是颠簸七天七夜。他衣裳脏乱,神色倦怠,眼角晕圈,疲惫不堪。一直坐于这马背上,未有停歇,他臀部早已长出脓疮。疮体被马鞍磨烂,只让人觉得痛苦不堪。常五神情痛楚,他身上的那一件粗布麻衣,七日来浸润了汗水,早已发臭难闻。他头发零零乱乱,也已油腻不堪。

    他转头回看,只见身后啼月堂的人马仍是跟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不远不近。不愧是游云门的惩戒之堂,无论他如何遁隐身形,啼月堂总是有法子寻得他的影子,追杀于他。常五叹息一声,心头暗暗钦佩啼月堂之能,继续策马前行。

    马匹缓行,不觉间,岔道断崖。白马及至断崖边缘,停下了脚步。常五一愣,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万丈深渊,他自知在劫难逃,一时嘴角轻笑,不再继续逃躲。

    啼月堂的十余名人马,策马扬鞭,向常五靠近。

    常五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伏趴马背,垂下脑袋,一时入眠。细风自他的脸颊缓缓而过,吹动了他凌乱的发丝。常五顿时觉得无比惬意,脸上安详。

    不逃了,不逃了,常五打定主意。身子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这七日无休止的逃窜,惹得他浑身疲惫,早已是强弩之末。

    啼月堂追踪的人马及近,堂主唐梦泊,终于是出了手。一把天行剑出了剑鞘,唐梦泊将剑架在常五的脖颈,冷冷说道:“常五,莫要再试图逃躲,被我啼月堂盯上的门中叛徒,绝无逃遁躲掉刑惩的可能。你且下马投降,随我回堂中受罚。”

    常五奄奄一息,低声说道:“唐堂主,你知那人非我有意杀之,为何你啼月堂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行偷盗之举,已是犯了门规。偷盗不成,伤人性命,虽是错手,但依照门规,害同门性命,也决不能轻饶。”唐梦泊说道。

    “唐堂主,你知我家中尚且有一老母。偷盗之举也是无奈,确为家中拮据,老母重病。这才动了歪念。你可否念在我家中老母无人赡养,饶过于我?”常五苦苦哀求。

    “门内惩罚有轻重。你若不逃,待你刑堂受过,自可离去,服侍家中老母。可你既是逃遁,依照门规,便是要受断臂之刑。”唐梦泊厉声说道,他神色冰冷,长剑一挥,一道白光闪过。

    常五的左臂,顿时被斩断,鲜血自断臂喷涌而出。常五疼得坐直身子,右手紧紧捂住断了的左臂。他嘴里说道:“你……当真如此……不讲情面?”

    “非是我不讲情面,而是门规森严。得罪了!”唐梦泊收了宝剑,挥手示意。众人上前,将常五绑缚带走。虽是已作断臂刑惩,但仍需与死者家属做一交代。唐梦泊带人,押解常五,骑马回了堂中。

    游云门的这啼月堂,与祁风堂并称为游云门侦戒之堂,行侦查、暗杀、惩戒之能,专门诛杀门众叛逆,肃清门中异己。数百年来,祁风、啼月二堂,监督游云门其它堂口,守得游云门各堂安宁,也是不易。

    夜色之中,啼月堂堂口有些热闹。门中堂口的武场高亮着火把,十八般兵器陈列四周,样样俱全。堂口的弟兄们,围观在武场四周,吆喝着、叫嚷着、欢腾着,见证一场正在进行的厮杀搏斗。

    场上厮杀者为一男一女,男者为啼月堂堂主唐梦泊,女者为祁风堂堂主上官澈。二人赤手空拳,在场上打斗甚酣。拳掌相碰,腿脚抵撞,也是精彩。唐梦泊的招式,来去间虎虎生威。上官澈以掌法抵挡,防守间也颇有章法。游云门两堂堂主之间相互切磋打斗,也是少见。围观的众人齐声叫好。二人皆是游云门中年轻一辈的翘楚,相互打斗对垒,十余回合之间,未有胜负。

    二人打斗比试了半个时辰,自知拳脚之争,一时半会不会有输赢,于是二人商议,且以兵器见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