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玄幻>相思泪落 > 清欢(下)
    阿大、阿二、阿三与丁阿四,躲在悯生池边的角落,听得陈昕岚与尘剑的对话,见阁主与尘剑已是相拥释怀,一时窃喜。

    阿大低声说道:“苦了你我四人,演了这场苦肉戏。在这游云门叫嚣张扬,差点是丢了性命。万幸阁主总算与他坦诚倾心。若非如此,我们这一身伤,便是白受了。”

    听得此言,丁阿四笑道:“可不是,那尘剑长老,自是武功了得,一剑便是化为千万剑。此等剑术,何其了得。差点没把我刺死。这阁主也真是,自己不与那尘剑长老打也就算了,非得让我这武功低微者出手。也不怕我被他活活打死?”

    阿二听罢,点头附和,“就是就是,阁主就是拉不下那脸。明明是十年里心心念念着对方,却不敢一上门就主动找人家。不过我看,这他二人好事将近,我等许是有喜酒喝了……”

    阿三低声,“嘘,都小声点。可不敢乱说。这阁主的耳朵可灵着哩,若是被她听了去,只怕你我四人都要受罚。”

    陈昕岚耳朵灵动,听到了四煞的低语,自怀中摸了四粒铁蛋子,立时打出。铁蛋子分中四煞胸口,却是不重。四煞挨了疼,自知阁主已是察觉,生了闷气。四煞慌忙逃窜,作鸟兽散,不敢多作停留。

    尘剑一笑,他早知香雪阁四煞在旁偷听,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他低声与陈昕岚说道:“这四人在旁已是偷听良久。你不问青红皂白,便是出手打伤了他四人,可有不妥?”

    陈昕岚气恼,“这四人,言语没遮没拦,只会胡言乱语,着实可恶。教训一下他四人,也是应该。”

    “罢了罢了,随你喜欢,你高兴就好。”尘剑将陈昕岚自怀中松开,深情看着她,脸现欢喜,“昕岚,你可还记得你我在浔江遇见的那尾清欢鱼?”

    “怎忽然提起这个?”陈昕岚抬眼看着尘剑,满是疑惑。

    “那清欢鱼浔江一见,我自知你痴迷。江湖游历行走,我替你寻了万里江川,想再寻找一尾,也是无果。不想在这山门澄溪之中,巧遇一尾。那一尾清欢鱼,我垂钓了十年,终是在数日前,将它自澄溪钓出。这鱼,我自钓出后便放养在鱼篓之中,寄养在了溪边。我这便带你去看看。”说罢,尘剑抓着陈昕岚的右手,便是带着她径直向澄溪而去。

    只是走了数步,尘剑见雨水太大,一时动了意念,他身后的问剑立时出鞘,在悯生池中游走。而后剑身晃动,斩出一击,便是一道剑气凌厉地袭入水中。剑气气势如虹,将那一把油纸伞自水中击起。

    尘剑将手一伸,便将那把油纸伞紧紧握在手中。随后问剑斩击而起的池水,也向尘剑扑来。尘剑将油纸伞一侧,便是挡下了撒溅而来的池水。而后,尘剑动了意念,那把问剑瞬时飞身,骤然回鞘。尘剑将油纸伞一侧,便是替陈昕岚遮挡下了眼前的雨水。

    陈昕岚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这把油纸伞,笑了笑,发问:“不是说有些雨会一直下着,终究不会停。仅凭一把油纸伞遮挡,未必能挡下。那又何必再擎这把油纸伞?”

    尘剑缓缓说道:“少说些胡话,雨水浸染,过些时辰便是身子寒凉。淋得久了,对身子不好。”

    陈昕岚窃笑,“真是没想到,许久未见,堂堂的游云门长老尘剑,竟是今时不同往日。言辞关切,多少懂得了些怜香惜玉,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少拿我打趣。”尘剑侧目,一时嗔怪,“走吧,带你去看看清欢鱼。”而后,他与陈昕岚打伞,缓步向澄溪而去。

    二人打伞徐行,过了主殿,沿着山道,向澄溪而去。暴雨未歇,哗哗啦啦,下个不停。待二人到了澄溪,已是一双鞋子浸染泥泞。

    来到澄溪溪畔,尘剑将伞递给陈昕岚,而后弯身,在溪畔摸索找寻。找了许久,他终是找到了那一个鱼篓,而后将鱼篓自溪中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