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今日一进讲堂,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没有了往日打打闹闹的景象,十来个学子各自坐在位子上,氛围略显压抑。

    见到他进来,不少学生竟往方庐处看去。

    方庐却一直沉着脸,一声不吭。

    “怎么了这是,今日讲堂这般安静。”沈昭浅笑道。

    没人敢答,有堂霸的威名在,学神一时还抢不走风头。

    方庐不是心里能藏事的人,他“腾”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沈昭面前,直接问:“你昨日中午去了凉先生的小院?”

    沈昭一顿,没有否认:“是,先生头一天来,曹院长又不管她,我恰巧住在隔壁,身为学生,自然要去送些吃食过去。”

    方庐崩了下嘴唇,又问:“同先生一起用饭?”

    沈昭莫名其妙:“不错。”

    方庐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派很幼稚,心里却有种被背叛的不爽,他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那你可曾提前告诉先生,我们要考验她是不是不学无术?”

    沈昭听了这话,弄明白状况了,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旁边的马峥,面色依旧平静。

    他揽了衣袖坐下,铺纸研墨,摊开今日要讲的书卷,无波无澜道:“不曾。”

    方庐见他这般作态,反而急了:“沈昭,虽说考验先生是我的不对,那也是我跟先生之间的事。你若背着大家伙做这种勾当,那你这个兄弟,我得掂量掂量,再决定要不要。”

    沈昭脾气好是真,在凉晴面前从来都是笑嘻嘻、乐呵呵。

    从前在书院,如今在官场,人缘都能称得上上乘。

    但他也绝不是好欺负之辈。

    以前,京城翰林院有个阴阳怪气的学士,因嫉妒他学问大、官位高、家世好,又得皇上器重,明里暗里不少挑拨,把翰林院和国子监以及内阁的关系搞得水火不容。

    沈昭开始不想理小丑跳梁,误被人认为人善好欺,都欺负到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