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杉愣了一下，被林舒一打扰，他都忘了告诉沈川泽顾阳的事情，“我先去洗澡。”
与会把唇膏和胶棒、洗面奶和牙膏用混的伊杉不同，沈川泽在某些方面严格到苛刻。
家里所有会散发出特殊气味的物体，都要保证混搭时味道协调；所有带有颜色的饰物用具，搭配起来必须规律美观。
买菜时永远能挑选出线条流畅、质量均匀的青椒和土豆个体；一个普通西瓜，不吃最中间也不吃最边缘，理由是太甜或寡淡。
看似挑剔，但同居的时间里，沈川泽从未在任何方面为难过谁，伊杉疏忽或者不懒得在意的事情，他会默默地搞定。
所以今天忽然提出伊杉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未免令伊杉感到意外。
刷牙的时候，伊杉拿着牙刷扫了一圈，没找着牙膏。目光抬高两寸，才发现沈川泽不知何时买回来一个自动挤牙膏器，固定在墙面上，牙刷伸进去，就有适量的牙膏落在刷头。
洗完澡，伊杉坐在矮凳上，沈川泽一点点把他湿漉漉的头发吹得干燥松软。
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头皮，那种微电流经过般的感觉令伊杉惬意地半眯起眼睛，“我今天意外见到帮我的人了。”
闻言，发间的手稍微一顿。
“谁？”
“匿名支付治疗费用，始终不愿意露面见我，女儿和我同样遭遇绑架跳楼的人。”
“不可能。”沈川泽的话里罕见地透着斩钉截铁。
到底有过一段师生关系，凡是沈川泽的话，伊杉多少都会认真思考一下，“可是顾阳完美符合我脑子里的形象。”
“你们怎么认识的？”
“湖边喂鸟遇到的。”
“你再重复一遍。”
“湖边喂鸟......遇到的。”伊杉明白沈川泽话里的意思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湖边喂个斑鸠就能遇到曾经的救命恩人。
“世界上本来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嘛，新闻还报过，某男子40多岁才发现自己是双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