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黑暗的房间中，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烟雾徐徐而上。
最终是超人打破了如冰封大海般的沉默，他叹了口气：“你不亲口跟布鲁斯说这些吗？”
“就算我不说，他也绝对能听到。在世界最佳侦探面前有什么隐私可言？”席格看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这个房间中遍地都是隐藏摄像头，而现役罗宾提姆·德雷克就隐藏众多监控之后，他的一举一动，一词一句，必定都被传到蝙蝠侠的通讯器中，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听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现场live版。
“你好像对侦探这个职业很有意见？”超人耸了耸肩膀。
席格慢慢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他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连带着那笑容看上去都晦暗不清。超人说不清那是嘲笑还是其他意味，席格很少笑，也很少做夸张的表情，他并不像小丑一样情绪外露，
“蝙蝠侠是个好侦探。他为他的疯子们建立了完备的信息库，阿卡姆疯人院会把所有录像和信息交给他，从作息安排到治疗计划，他全部都知道。”席格用一种平静又诡秘的语气说，“在我十八岁之前，小丑每年都会离开哥谭，消失一星期到半个月，你觉得他会不查小丑去哪儿了？”
“你的意思是？”
席格夹着烟卷，长出了一口气：“上辈子，我是说——上辈子的蝙蝠侠，他可能知道小丑有个孩子，也默许小丑去看我，小丑是怎么对待我的，他也有调查过，但他从没尝试过跟我接触。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他恨我。”
超人双手摊开，说：“不是的，布鲁斯比你想的更看重家人。也许他认为——你和小丑是父子，应该给你们留出私人空间，即使小丑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席格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叼着烟，一口一口地抽着。
“我知道他不太符合你对——”超人本想劝解，可说到这陷入了沉默，显然是把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人称为“母亲”，他自己都良心不安：“不符合你的构想，你跟他之间还是存在着血缘关系，你继承了他的一部分特质，我认为你能依赖他。”
“你不明白，他恨我。小丑跟我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穿着杀死杰森时穿的衣服，还刻意挑杰森举办葬礼的时间来看我，告诉我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说到这，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猜蝙蝠侠得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
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却活着。
超人缓缓落到地上，红色的靴子踩着柔软的是波斯地毯，他的身躯像一尊坚固的铜像，高大、健美而挺拔，让席格想起暴风雨中的灯塔：“不，如果你认为布鲁斯会因为小丑的所作所为迁怒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是我见过的最伟大、最高尚的人类。”
“你知道最伟大最高尚的人类朋友，随时随地都带着能杀死你的氪石吧？”
超人耸肩：“没关系的，我相信他。”
席格看了看一边的监视器：“他听得到的。”
“我不觉得赞美他人的品德是羞耻。”超人摆了摆手，“反倒是你，为什么不相信布鲁斯？你既然能承认小丑是你父亲，为什么不承认布鲁斯也是？”
“我讨厌血统论。如果韦恩家真有写在基因里的铁律，那也一定是整个蝙蝠家族的遗传病——变态的厄勒克特拉情结。”